湯安的个人空间

修改以前发在52《湖烟五首》里的旧诗

零  点

机  场

湯安



“你一半，我一半
只换盏，不许掺
输的去唱弹，赢了你洗碗…”

恍惚，还是也许
不过是两个三缄
子不歌余不语的刹那间
就又回到昨天的校园

拉着手漫舞
臂弯距离嫌远
舞鞋并列
闹个不休的快板
各抒一天的己见

懵懂时空

最终到达此间
漂泊的起点

对饮在左边昏暗桌前
谁先宛然一笑:

碰杯，咱干

仰了淡妆的阑珊
拍拍
原本跳跃的马尾辫
变成斑点发带
香水像是盐水冰砖

依稀汗水，卡农，大跳
喘息，谢内旋
红色大门外等待的不倦
奔过来偷吻的脸
电话蒙太奇
转身而去
似是卡门排演

扣上呢子大衣
归零夜晚
打烊的晚筵
鱼儿和山间
游戏的湖漣
全部留在安检栏边

要不要生分地说珍重
碰拳磨肩
还是沉默无言
挥手前

贴紧脸
蔓延出天际线
云天桑田

零点
没有说出的祝愿
它乡夜不辗转
梦里路净天宽



* 这一组为舞蹈训练词语，卡农(canon)，轮跳，谢内 （Chaine），立足的连续旋转，又叫链子旋转。

朋友发来回顾军队文工团岁月的冯小刚执导电影《芳华》的资料，说我会喜欢。一开始没大在意，不知道写了《天浴》的严歌苓还有这部小说，以为是网上转来转去的什么鸡汤。连续两晚看下来，感动之余，回想大学艺术团舞蹈队四年里早晚一起训练的青纯的日子，填词以记。

与个人那些简单的情感回忆不同，这部电影给观众带来一个时代无尽的社会回忆，而这部电影就像回忆本身一样，纵有许多不尽人意甚至走样的地方，依然令人珍惜和感慨。因为有了这部影片才能带来更多角度的回味。这部电影值得一看。

剧情从某种侧面展现了文工团里的正气关爱集体情怀和生活训练中特有的激情，而这是对它的所有回忆基础。这些不可能从严歌苓笔下如实体现，电影和原著的主题并不歌颂这种离今天越来越远的基础情愫，所以我的感受是这部电影只能看细节。

文工团需要排演创作，就像诗歌创作一样，把生活方式中感人的故事艺术化地提炼展现出来。 对于舞蹈演员，这种提炼非得集体练功排演交流，才能真正精湛恰当地表演出来，传递给观众舞蹈的内涵。这种大家庭的氛围和集体学习训练的激情是每一个舞蹈团体都必须的精神内核，更是那个单纯热情的年代特有的特征和生活基础。

往昔记忆往往是一些下意识的细节回忆。就像影片里学员调侃刘峰是活雷锋时并不感谢他的付出，可是一有问题需要无私奉献时，就都会下意识地问道 “我们这个队伍里要是没有了刘峰该怎么办？” 一样，有了这种基础，今天所有的回忆的片段才能保存难忘的热情而不至于让过去的情景褪色成冰冷的化石。感触之外，期待出现更能传递那种不应该失去的友爱、奉献、团结、集体和具有理想主义精神激情的作品和作者。

网上有读者这样回味道："那个时代的人很单纯，乐观向上，阳光健康，浑身充满正能量，眼里没有名和利，纯净，清澈。散发出催人奋进的力量。舞蹈验证了那个时代人的精神面貌，多么令人回味啊！今人对芳华评价两极，要么赞死，要么骂死。痛恨那个时代的，一定骂死。对现实不满的，一定赞死。骂的最狠的，当然是温家宝了。而看了以后会流泪的，偶以为，第一就是偶薄哥了吧？"

同样摘上几段入木三分评论这部作品不足之处的：

ZT 萧蓉蓉谈《芳华》：抽掉了时代的青春爱欲

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萧蓉蓉：

《芳华》电影拍得非常美，我觉得现在看青春爱情片的观众们看后会觉得满足。“我们那个时候的爱情是被禁锢的，男女之间的触碰也是禁锢的，由于禁锢而产生的这种美真的非常动人，会让人感觉，原来任何情感，任何美的东西都是带有一点哀愁的”（严歌苓：《我为什么写<芳华>》，整理自上海书展《芳华》读者见面会）。

可惜的是，所有这些独特的个人经历都要被安排进美国学院体制写作训练的框架中去，变成一本本迎合西方评奖委员会的东方想象的小说，进而又被改编成一部部迎合西方评奖委员会的东方想象的电影。这样的情形不惟发生在严歌苓头上，同样发生在莫言、阎连科头上，甚至发生在茅盾文学奖的评委头上。尽管他们总想以个性解构集体，结果却毫无个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