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行走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
走过去是八里,
走过来也是八里,
这条小路,
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有几根小桥,
过几条沟坎,
那里有农田,
那里是坟地,
油菜什么时候收割,
蚂蚁什么时候搬家,
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因为这条小路,来来回回,
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回。
无论是春夏秋冬,无论是刮风下雨,
走过多少日出,
走过多少日落!
走得春暖花开,
走得秋去冬又来!
滑倒了多少次?
我不记得;
邂逅了多少蛇?
我不记得。.
.....
我走呀走,
从十八岁,
走到二十五岁,
写了多少诗?
我不记得;
流过多少泪?
我更不记得。
......
后来我终于放弃了,
那是一个夏天--
一个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夏天!
我放弃了,
那是因为我懂事了:
一个“阶级敌人”的儿子,
一个“贫下中农”的女儿,
(?)可能吗!
光阴就是徐老寡妇家的那台手推磨,
虽然老的不能再老,
但它转呀转,
转的徐老人家一头白雪,
也转得我的鬓角爬上了银丝,
但它还在原地,光阴也在原地!
终于又在一个颤巍巍的秋天,
我邂逅了她!--
一个我曾经魂牵梦莹的姑娘,
现在脸皮厚得象老槐树皮一样的我,
假装漫不惊心的提起......
“狠心人,你知道人家心里有多苦吗?
......你知道人家已经做好了今生今世
.......的准备吗?!
--我呆讷木鸡,伫在
那凛冽的秋风里
.......
还要我告诉您什么吗?
亲爱的诗友们,
我只能说,在这之前,
我连她的手都没摸过
夫子
巴渝词怪
庄周梦蝶
西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