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篇中国富人原生态的文章，值得诗它一首。
老实说我不大关心富人的指标是什么，梭罗说过人的一生有限，金钱只要不觉得不够就不必是整天追求的目标。他因此放弃了用自己的精致铅笔制作技术专利过轻松赚钱的生活和继承他父亲的铅笔厂的到嘴肥肉，世界则因此拥有了一位卓越的美国哲学思想家和散文家，一部至今营养着数亿人的《凡尔登湖（湖畔漫步，湖滨散记）Walden. Ou la vie dans les bois (Walden, or, Life in the woods) 》(by Henry David Thoreau 亨利·戴维·梭罗 1854)，代价仅仅是麻省的一个偏僻小镇少了位平凡乏味的小作坊主。
我相信同理包括吃喝，穿戴，开车，住房。再有钱一次吃不了两个胃的食品睡不了两张床，戴首饰？如果你的脖颈足够壮硕耳垂足够肥大，最多也就戴它一斤两斤吧？戴一吨的挂坠不就成了当年毛泽东主席所奖励的赫鲁晓夫 。今天恐怕只有碎嘴婆彭佩奥跟喜欢极限压榨的特朗普总统这对即将失业的胖子有资格挑战赫鲁晓夫的这个梗儿，赫鲁晓夫使中国有了自主创新的两弹一星，这俩笑柄胖子窒息了中国跪美派的公鸭脖子，两人应该各奖励一吨重的水泥奖章。
其实，就像首饰并非一无是处，人不可能完全免俗，适当地骄傲和炫耀一下并非不可以，比如艺术，健体，美貌，学业，厨艺，发明创造，体育成绩，英雄救美，国际奖励，等等，等等。前几天在一个聚集了不少欧美种植观赏枫树爱好者的英文网站讨论区发言分享过冬保护后院种植的我所收集来的五十多棵小叶日枫观赏树木的过冬保护方法时，被一位加拿大人跟评说他真的"很嫉妒"我有这些少见的小叶景观枫树而搔中虚荣痒痒肉。春夏淡绿，秋季菲红，叶色娇小清浅秀雅，树姿特立不凡的小叶绿枫叶如硬币，它的种子只比芝麻粒略大一点，萌发率很低，是园艺爱好者和盆景圈子追逐的观赏树木，它的大树不多见，一旦养成却可以生长一二百年，两层楼高，是镇得住景观花园的“绿富美”。
世界这么大，可以探奇享乐的事物多如瀚海星云，我不穷，也算不上富，唯不理解国内那些已经有条件探索世界的富人为何不去深入享受学习，研究，诗歌，绘画，音乐，舞蹈，公益，长寿，健康，大自然，而总是不厌其烦地停留在婴儿粪口期那点吃喝拉撒的感官刺激上，或者一再浅薄地沉浸于炫富欺贫的低级趣味中，富得灰头灰脸担惊受怕狼狈不堪。
更有甚者，这些年听闻不少因为有钱而贪得无厌，贪赃枉法，流氓强奸，或者极限压榨，庞氏骗局，蹩足了歪瓜裂枣的小脑瓜就想着如何把穷人手里最后一个铜板也抠到手、把穷人的子女变成自己子子孙孙吸血的血库的倒胃口新闻。就像阿里马云，演员赵薇，那样的畸形富有想不悲催都不可能。"The Day the Rich Went Too Far." This is always the best title of any story, any moive, anything, anytime, anywhere.（“当富者捞过底线”，不论何时何地这样的标题故事都不会枯燥乏味。）
富人、巨贾、高官、明星，以及名门望族，他们和挣扎着填补一家老小的温饱疾患与从教育到就业的那些削尖脑袋恐怕也照顾不上他们的需求的穷苦人，这些都是当今社会的客观存在。就像有文化的人不应该嫌贫爱富，仇富本不是一个社会应该发生的事情，除非，——不得不敲黑板画重点，除非发生在“可富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失调社会。
深知中华民族劳动人民所受压榨之深，背负的三座大山之重的孙中山先生提出既要发展经济又要节制资本，毛主席早在建国初期就提出公私兼顾，劳资两利的政策，这些对中国社会具有现实指导意义的国策在改开过程中被利益阶层换成了资本家入党当政（江核心），全面私有化（星空总理），简政放权服务资本（克强总理），"996是打工人的福报"（马云）甚至是赤膊上阵的"剥削有理"（张朝阳）。为人民服务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被吴敬琏、茅于轼、张维迎五十会这些叫嚷资产阶级自由化经济学者蜕化变质成了为资本家的贪婪剥削服务。
抛开政治，富人当然有真伪有好坏，主张仇华和极力支持贸易战的美国某服装百货家族的某个祖先在泰坦尼克号就要沉没之际镇定地吻别妻子，说他遵从只有妇女和儿童才能上救生艇的规定，就此告别世界和自己富可敌国的商业帝国。在那同时，同在头等舱中的一位颇有地位的日本外交官正忙着偷窃女士们的衣物男扮女装遮头盖脸挤上轮船极度缺乏的救生艇，他后来被那些失去丈夫的同船女性发现成为新闻人物，在返回日本之后自杀。显然，仇富还是敬仰富人不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即使无法回答，社会也自有其标准和行事法则。
因此，以我个人狭隘的视野管见，如果内心猥琐卑鄙无耻充满贪婪和害人之心，你就是卷走两万亿社会资产的996马云，剥削狂张朝阳，老炮儿冯小刚和戏子赵薇范冰冰，也不过是痞子流氓混混一个，穷得只剩下钱，而且大概率地守不住那点钱。
台独苏贞昌家族靠为日本皇军当狗腿子开妓院发财，苏家上下以言行卑鄙恶毒著称，此光头虽然混成院长，但是即使在台湾敬仰这种人的人也少而又少，仇恨他的人则比比皆是。
目前处在风口上的马云，这位昔日搬过砖头扛过麻包今天忙忙碌碌指点江山的山药南瓜蛋，虽然像特朗普一样擅长利用一切机会为自己涂脂抹粉镀金装饰，拼命往睿智、哲理、专家、领袖这些挨不上的大人词汇上靠，但他的大学识大聪明确实非常有限。
应该说马云赵薇这些网上高利贷P2P吸血鬼聪明头脑确实有，马云看中银行贷款门槛高监控强不利于中小企业获得贷款的特征，搞起P2P小额贷款一下子吸收和打进上亿家庭的腰包就是金融奇迹，只是他不是为了帮助中小企业贷款发展，而是给他们和一整代打工族拴上脖套，就像马云在说和干的，食利是资本家的最高境界，固化一个数以亿计的打工人阶层，让年青人靠借贷度日，拿996当福报。瞎子也看得出这不是在为中小企业借贷服务，这是在建立蚂蚁吸血网络，而且血管的终端被马玉精心设计到国外，让蚂蚁金服只进不出，国际炒家在中国民众身上稳赚不赔。
实际上这个设计也不是马云小巧脑袋瓜的知识产权，而是国外金融大鳄庞氏诈骗的老套路布局，马云满是暴发户特征的家族不过只有158亿资产，这个数字只是赵薇背后的割韭菜大佬、明天系肖建华资产的十分之一，马云为此到处吹嘘自己不爱钱。马云集团代理的国际金融大鳄才是阿里巴巴两万亿资产的真正主人。只是，怪咖有怪咖的路数，国家五万亿高铁负债十万亿网络投资供起了马云集团，马云操纵网络媒体和十亿人的大数据去服务境外金融大鳄，通过当代理来控制国内消费者隐私进行精准贩售，着实心计多端。他以能够一夜让中国互联网封禁所有对他不利的新闻，网文和网民言论的铁腕实力著称。拥有同样控制中国互联网和新闻媒体的资本利益集团在国内不在少数，最近的例子是操控私有化教育资源的私营行业封删臭名昭著的外教性侵幼女娈童男性青少年的一切报道，删光相关新闻封杀包括为受害学童发声的正直外教的网络账号和发言权的骚操作，就为可以从每一个参与者家庭榨取一年几千块的学费利润而不许实际上还是美国警察抓捕的回到美国建立性侵中国幼女网页的外教的新闻。红得发紫的马粑粑和以六千万撬三十二亿资产扬名的赵薇在国外名声并不好听，欧美主流媒体坚持以假货帝国称呼马云的网络经营就是说明。
回到正题，仇富还是爱富，其实由富人的言行决定，全看一个社会的富人们的价值取向。一个富人以消费和鄙视穷苦人为乐的社会，我看大家都不必礼让三分，穷人尽可以仇富；一个富人整天琢磨陷害欺负穷人、极力哄骗固化一整代年青人为食利资本家的打工人的社会，楚人一炬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选项。
当然，抛开这些极端怪胎，中国的富人阶层的日常生态并不常为媒体接触，网上最常见的也不过是一些泥腿诈骗型暴发户的炫富文章，还有恐怕就是他们在商家打折时的购物时的购买力和不小心暴露出来的省钱能力与体量 —— “计划合理的话，感觉可以省一个亿。”
胡适曾经说过：“你看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只需看三件事：第一看他们怎样对待小孩，第二看他们怎样对待女人，第三看他们怎样利用闲暇时间。”马云极力鼓吹和实施不给打工者闲暇时间，不许他们教育小孩和一家人拥有天伦之乐，不把劳动者当人看的996，狂言给我们资本家打工996就是你们的福报。当然，资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能节省一亿是一亿，节省的最有效办法当然是剥削压榨工人，最安稳无忧的手法是让劳动人民成为欠债阶层，永远为食利者服务。结尾分享马克思曾广为引用的经典名言：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诗之。
污 云
文/湯安
行藏匪检鬼寰催，福祸因由免问谁。
作祟到头革马报，弘和有处沐春归。
蚁金高利蚀一代，牛鬼赘情落百非。
布履吟诗殊不恶，败貂赝鼎与人违。
马云毁灭中囯的七步曲
一、毁灭商业
美国《福布斯》杂志封面曾经介绍马云说，阿里巴巴商业帝国，建筑在假货高山之上，谁也毫无办法。
在乌镇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上，针对淘宝假货泛滥的质疑，马云则以消费者“太贪”为由搪塞过去。
同时，为了尽快抢占市场，淘宝大规模烧钱，直到把对手干死，终于一家独大，充分享受垄断的红利。
实体商业自然是尸横遍野，不断上演千万商场关张歇业的惨剧。
一个又一个繁华商业街成为死亡之街，甚至城市也因此经陷入了萧条。
二、毁灭底层小商小贩
阿里巴巴瞄准了街上的小摊小贩。
这次阿里等相继进军社区团购，盯上了人们的菜篮子，和以卖水果卖菜为生的普通老百姓抢生意，引起了舆论的炮轰，特别引起了以卖菜为生的小贩的恐慌和反对。
12月11日，“人民日报评论”痛批互联网巨头别只惦记着几捆白菜、几斤水果的流量。
三、毁灭制造业
制造业是行业之母，淘宝毁灭制造业是三管齐下。
淘宝上价格战使得制造业也被迫压低价格和质量，大批实体企业因为无利可赚，被迫倒闭关张。
“中国创造”之路从此步履蹒跚，自甘堕落，沦为世界分工中最没有价值的一环。
淘宝平台利用垄断优势不仅仅是压榨供应商利润，还操控供应商生死。
2019年，卖微波炉的格兰仕拜访了拼多多，淘宝天猫一怒之下掐断了格兰仕的店铺流量，直接导致格兰仕20万台存货积压在仓库里，白白损失1亿多元。现金流被断的格兰仕，现在都没缓过气来。
如果说毁灭中国制造业的罪魁祸首，首推房地产，次为阿里巴巴。
四、扼杀创新创业
所谓大树底下不长草，近些年来，中国几乎没有再产生过创新公司。
每当有一波新的创业机会出现时，垄断巨头都会要求站队，要么用资本打压新企业，要么彻底收购这些创业公司，最后吸干他们。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阿里巴巴，被它收购的企业绝大部分死于非命。
毫无疑问，巨头们通过垄断排除了竞争，最终损害的就是公平和创新的市场环境。
最严重的后果莫过于经济失去活力，国家陷入泥潭。
五、收割消费者
阿里巴巴干死其它电商和传统店铺，形成一家独大，自然为了尽情收割消费者，充分享受垄断的红利。
消费者沦为砧板鱼肉，大数据杀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同一件商品，平台根据顾客的画像和大数据，计算出哪部分顾客付款爽快、对价格不敏感，那么这部分顾客的价格就更高。
六、毁灭下一代
在蚂蚁消费新方式的美名诱惑下，80后、90后、00后的亿万青年、在校大学生们惨遭屠戮，成了蚂蚁最完美的收割群体。
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未曾就业，便负债累累。
2019年，汇丰银行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中国“90后”平均负债达人民币12万元，债务与收入比高达18.5倍。
大学生和刚进入社会的年轻人使用借呗超前消费，甚至无力自拔，不少学生甚至走上出卖自己的不归路。
七、掏空中国财富
阿里巴巴不但注册于英属开曼群岛，最大股东是软银和雅虎，合计百分之43.6，完全由日资和美资绝对控股。软银最大股东，除了孙正义，是日本信托和摩根大通。而雅虎最大股东，是英国的TCL基金、美国先锋基金、高盛、黑石。
加上在美国发行上市，二级市场投资者也是美国投资者。
马云在国内垄断性四处搜刮，危害民生，以看不见踪影的方式，把大量中国企业和个人财富不停地“合法”吸走。
财源滚滚外流，给中国留下一地鸡毛。
由此可见，阿里巴巴就是美国、日本、英国等西方大国经济摧毁中国的超级平台。
马云则成为摧毁中国的爆破手。
文章内容
郭松民 | “舒服是留给有钱人的”，未来呢？
西方的资产阶级有一整套伪善的面具，中国的“大小姐”们所属的阶层，虽然经常在网上炫耀10万欧元一套的服装，但实际上是赤裸的，人们能够看到他们身上的毛还没有褪干净呢！
01
—
“累吗？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有钱人的”。
这是网红博主 @曹译文iris 一开始给自己的一则视频取的标题。
在视频开始时，“曹译文”表示要以普通人的身份探班家族企业的工地，亲自体验搬砖小妹的一天。
作为“集团大小姐”，不是高高在上地呆在豪宅里发号施令，而是亲自到一线工地体验一下，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但视频的内容显示，实际情况刚好相反。
网友们发现，“大小姐”到了工地，不是为了体会劳动者的艰辛，以改善他们的待遇，不是为了和打工者交流，以了解他们的心声，甚至也不是为了发现管理的漏洞，以提高集团的管理水平，而仅仅是为了寻找优越感，确认自己是有权舒服的“有钱人”。
从视频来看，“大小姐”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手机屏幕了。只是这种优越感既不是建立在自己对社会做出了贡献，“造福乡梓”的基础上，也不是建立自己能干、能吃苦的基础上，而仅仅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
当工头问她“累不累”时，“大小姐”借机炫耀“我的腰部肌肉在多年马术的训练下柔韧度很好，腰部肌肉很发达”。
马术是耗资巨费的“贵族运动”，“多年马术”，那当然必须相当有钱才行。
在“大小姐”的半天体验结束后，工头向她支付200元工资，镜头非常及时地聚焦在了她的手机上：入账200，余额15496943.32元。
她还特意把这条短信给旁边的工头看，工头脸上也非常配合地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这种表情又让“大小姐”感到极大满足。
“大小姐”的这次体验之旅中，当工头做戏式地批评她不认真、偷懒时，她对着镜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工头的评价都带满了资本主义的酸臭味!”
这是整个视频中最具有的挑衅性的一句话。
如果是一个普通劳动者，说出这样的话，则不妨被视为一种清醒和觉悟，但作为“集团大小姐”反串的“打工人”，说出这样带有前社会主义时代意识形态色彩的话语，则明显是带着历史“胜利者”的傲慢与满足，对作为历史“失败者”的工人阶级的讽刺与调侃了。
02
—
“集团大小姐”的此番表演，所产生的教育效果，胜过无数堂无的放矢的政治理论课。
因为她用一种活灵活现，一目了然的方式，形象地告诉“打工人”，阶级对立意味着什么。
一位网友这样写道：
“不光给你创造痛苦，还要嘲笑你的痛苦，更绝的是消费你的痛苦，你的痛苦是理所应当，你想喊疼，却发不出声。”
这句话，也可以说是马克思关于“一极是财富的积累，一极是贫困的积累”这一著名理论论断的感性表达吧?
西方的资产阶级，由于历史相对悠久，并数次接近灭顶之灾的边缘，因此就比较“政治成熟”，他们热衷于搞各种“基金会”、搞环保、慈善、“地球变暖”等活动，虽然经济上的效果相当于把钱从右口袋装进左口袋，但意识形态上的效果，则是证明资产阶级的存在对社会有利的，财富在我手里是合适的。
而“集团大小姐”所隶属的这个“阶层”，还相对原始和野蛮，没有政治经验，思维方式还是暴发户式的。“大小姐”明显没有意识到，她的这种表演，虽然她自己感到很刺激，但政治上却是不利于她作为其中一分子的阶级的。
西方的资产阶级有一整套伪善的面具，中国的“大小姐”们所属的阶层，虽然经常在网上炫耀10万欧元一套的服装，但实际上是赤裸的，人们能够看到他们身上的毛还没有褪干净呢！
这对中国的“打工人”阶层，不妨可以视为一种获得解放的有利条件吧?
03
—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扬》中断言：“资产阶级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现在，由于“大小姐”以及这个阶层其他人的所作所为，阵线已经非常清楚了。在“大小姐”的账号下面，就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我给我工地宿舍所有土木毕业生看了，他们现在只想立马去看泥头车来创(撞)你”
“来啊，不来是孙子”
这应该就是一种阶级对决的网络模拟吧？真好！
也许应该提醒“大小姐”一句，“舒服是留给有钱人的”，这没问题，但是，未来是属于谁的呢?
SKP店庆日，富人怎么花钱？
在这里可以看到穿着20万貂皮大衣的年轻女孩，背鳄鱼皮铂金包的中年妇人，一个胸针10万块。“身上没几个牌子都不好意思抬头。”而富人们跟风好不容易买到的爆款，在这里尴尬地汇合了。Dior的马鞍包、香奈儿的流浪包，LV的邮差包、圆饼包等，以每五分钟三个同款飘过的速度，形成真人连连看。
文 |龚菁琦
编辑 |金汤
运营 |肖睿
在北京东三环外环，SKP商场是仅次于央视裤衩的地标。显赫不是以建筑形态，而是财富浓度——SKP被看作中国最高端的商场之一。去年的周年庆，钱以平均每秒钟1504元的速度流入，最高的一天，有10亿入荷。
每一年，SKP的周年庆都被称作是“属于富人的双十一”。各大中高奢品牌会把限量货品从全国各地调来，一起来的还有北京周边的柜哥柜姐，“忙得基本就得住店里”，还有各种礼金、积分与折扣，让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的人也终于拿起了草稿纸。
一场消费狂欢盛宴吸引着全中国最有钱的人聚集。有网友总结在SKP周年庆，只有花费3万元以上，才能得到像样的优惠。走在商场里，限量、联名和全球同步，与礼金、积分、刷卡礼的字眼会同时充斥在耳膜外，达成了一种颇为和谐的共鸣。
有人称在SKP不敢呼吸，全是金钱的味道。今年7月，因博主@曹导 穿着外卖工作服到这里取外卖却被保安拦下的视频，让SKP第一次以高傲的形象进入了普通人的视野。
今年的周年庆，我们窥见了在SKP，有钱人到底是怎么花钱的，也在这里感受到，由店员、客人间的打量，不亲民的价格和各种虚假礼仪构成的一种强大虚荣。这像是一幅围绕着金钱的浮世绘，也是一个大型检验场，每个人都在这里经受着关于虚荣心的考验。
▲ 视频博主曹导曾因穿着外卖工作服而被SKP拒之门外。图 / 新浪微博 @曹导
包与表的盛宴
这张名为SKP的浮世绘在一早便上了初妆。周年庆的首个周六，九点半，离开门还有半小时，十几个奢侈品包包已经列成一排，和它们的主人一起排在SKP大门前。
顶着门来排队的队伍里，夹杂着旅行箱和婴儿车。拉着手提箱的中年妇女，她们告诉我是来买表。看起来一个手提箱里最少能装10块。网友BlackJlee是从隔壁的高端酒店北京JW万豪赶来的，她在微博上说自己选择困难，前一天晚上23点46分也没决定买什么，“为了第二天继续奋斗”便住在了隔壁。稍晚一点到的Lulu，牙齿的麻药劲还没退，留着哈喇子来的，她称此为“购物精神”。
▲ 排队的人群。图 / 龚菁琦 摄
路口早已堵住，SKP店庆的11天，是西大望路在地图上永远姨妈红的11天，在投行工作的小C来得晚些，停车场门口排了四十来分钟，最后也没能进去。住在隔壁华贸公寓的网友在微博上吐槽，这两天老在自家地库给人指路，还“堵得出不去家门”。——SKP停车场外竖了一个牌子：车位已满，请停至华贸公寓某层停车场。
十点商场开门，有排队者跑步入场，有的是为了能站在各大品牌柜台的队伍前列，也有人是为了限量刷卡礼，争抢一个满3000元返300礼金的可能。
进入SKP，空气中弥漫着金钱的味道。具体来说，是一种果香加麝香，混合各种人身上带“钱感”的香水味，欲望的味道。“我甚至不敢大口地呼吸。在我发抖的同时，感觉钱包也瑟瑟发抖。”有位视频博主进门即感叹。
空气上方，喇叭里是商场对活动内容的解释，包括满千返礼金、部分品牌十倍积分、积分可兑换现金，以及各种刷卡礼，最抓耳的是“满千元送五十、满十万送五千电子礼金，不足金额部分不予赠送”里的第二标准：十万。
有人是冲名表来的。SKP对面刚开了一年的SKPS，有全球唯一的一块杰克豹帝龙手表，上面的花纹，盘龙戏珠，色彩丰富，有人说是“东北人喜欢的”，售价1500万。卡地亚的门口，最常见到真正的富人，去年他们最喜欢的消费方式是，花100万，为在卡地亚免费兑换一支3万的表。
▲ 售价1500万人民币的杰克豹帝龙手表。图 / @汽车洋葱圈
也有人是来用500块的开卡礼金买一件699的T恤，或者用礼金吃顿饭，实惠。
客人们目标不同，抹平一切的是排队，大牌门口都拉起了一条警戒线。有人在爱马仕排队时推着婴儿车，有人排香奈儿时百无聊赖，拿出了包里的酸奶，还有人任由抖音视频声音流出。一位男士陪妻子逛了两天，他的感受是，和超市大爷大妈抢米面油没两样。最终买了不少于五袋奢侈品，特意把车停到别的站，坐地铁过来的网友@兔很凶 在微博上抱怨，所有地儿都排队，连上个厕所都上不上。
很快，你能知道商场里大牌们谁一线，谁坐C位，这大概和排队的长度有关。香奈儿、迪奥门口以7到8位的长度拉扯着，LV和爱马仕队更长，当之无愧奢侈品俱乐部桂冠上的明珠。还有一条隐形界限区分一二线品牌，一线务必不参加活动，而罗意威、BV等的店员无不热情地告诉来客，“我们收券儿”（即礼金可以直接当现金使用）。
踏入SKP，也意味着进了一个包和穿戴组成的身份坐标系。定位系统启动首先来自柜姐的眼神扫射。LV排队时，柜姐斜靠在门框上，眼睛像雷达先在顾客脸上形成一个框，再用0.2秒左右的时间，移到包上，再扫一下配饰，又弹回脸。视频博主白墨迹在店庆当天进入SKP，友情提示粉丝，“遇着这样的商场，看到店，你就直接往里进。你兜里揣多少钱，店员比你还清楚。先看你的包，再看你的表。”前车之鉴也是有的，有同事背着帆布包去上海爱马仕采访，进门问铂金包，柜姐回答，没有，要等，时间是，“六七年后。”
定位系统还来自客人们的互相打量。在这里可以看到穿着20万貂皮大衣的年轻女孩，背鳄鱼皮铂金包的中年妇人，一个胸针10万块。“身上没几个牌子都不好意思抬头。”而富人们跟风好不容易买到的爆款，在这里尴尬地汇合了。Dior的马鞍包、香奈儿的流浪包，LV的邮差包、圆饼包等，以每五分钟三个同款飘过的速度，形成真人连连看。
维系着楼里森严等级的是保安。他们通常是一身黑西装，身材与导购明显不同，像随时准备给明星开道的保镖，站在门口最打眼的地方盯着来往客人，与你的眼神无处不在地碰撞，让闲逛的人心虚。他们同时又有筛选功能，把持着入门的那条线。在长期排队20米的卡地亚，门口5个人摆开组成人字形，爱马仕门前，是一个鲁智深一样的壮汉镇店，似乎在提示无关人等，慎入。
即便如此，SKP还是维持着一种勉强的礼仪。经受住眼神扫描仪三圈扫射之后，出门时，带着浓妆的柜姐还是会对着啥都不买的背影说欢迎下次光临，表情多半淡淡的，如同一场盈盈霏雨。大门口那位笔挺的西装男子一直礼貌地弓腰开门，只是一天下来，他说话时口音已经冒出来，“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标准普通话，站门口等十分钟车已经是健康宝倒数第sán项扫下码了。”网友表示出了心疼。
在SKP里，店员、客人间的打量，不亲民的价格和各种虚假礼仪构成的一种强大虚荣。每次进门前，我都会自我打气，我们靠才华吃饭，有文化。可每个人在这里都要经受虚荣心的考验。在这栋楼里，除了万众瞩目的楼本身，没有人能真正有优越感，这往往体现在，穿得再尊贵，进一个店都会在门口先排一会；撞包之后，大家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 2019年SKP周年庆，跑步入场的消费者们。图 / 新浪微博 @虎嗅APP
套娃周年庆
进入SKP不到半小时，客人们手上纷纷出现了购物袋。闲逛是不可饶恕的。Abbie感觉到购物氛围，进来5分钟就买了一个包，平均一分钟1万。很多东北、内蒙富裕阶层是来买羽绒服，均价一万多的加拿大鹅或者蒙口，一次买10件，两手拎不过来。
时尚博主张到乐过去不愿意来SKP消费，大半是因为店员。不是说服务多差，是不够热情，“因为我可能太习惯于别人热情了”。一站开外的国贸商城虽然不实惠，好在店员爱笑。
但SKP店庆时他并不在乎店员，因为掌握了购物技巧，比如去Gucci买一个小手提包，进去就立即拿下。这次他感受到了真正的热情，“包不贵，还拿了两瓶水。人这么多的情况下，一般是不给拿水的”。
顾客的热情也不在话下。买金饰时，张到乐旁边的女士，一共花了130万，但她的卡每次只能刷5万，他看着她一次次地刷，一共26次。一位柜姐，卖出了1000万的首饰，能得到6万块的提成，接下来她准备休息3个月。
800块钱的购物力，在SKP大概是两双袜子。Cici第一次参加店庆，感觉到“穷人”这点小钱，完全没参与感。戴戴感受不同，他第一次看见劳力士专柜卖空，“计划合理的话，感觉可以省一个亿。”
有钱人也爱省钱。Geoff听说买到50万，就能打九五折，就从20多万追加到了50万，终于拿下这个至尊折扣。
张到乐买了3万块的金饰、3万块的衣服，6万消费额换来的礼金与积分兑换可以买一个1万多的罗意威包。还剩下200块，他去楼下超市，樱桃4000元一箱，阳澄湖大闸蟹645一只，随便买点东西就得3000多。最终，200块他只买了一串葡萄，“还得添一点”。张到乐感叹，挺享受这个过程，真真正正的实惠，毕竟，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最大限度的实惠，也是全职妈妈兼视频博主的大猫此行最大目的。周年庆前一天晚上她就把所有单子开了，然后回家，像双十一一样算一笔账。她摸索的一套规律是，满1000返200元且有10倍积分相当于打七折，这种品牌就一定要去用钱来买。而不参加返券，只有10倍积分，这样的品牌比较适合用返的券去买它。
尽管有网友称，SKP周年庆的优惠复杂程度堪称套娃式，“为了花积分和礼金，而买东西，而又得礼金，而再买东西……”但对于大猫而言，最后没有花不完的券，她和朋友一起花了20万，大概有了四万多的实惠。为此，她去了三趟SKP，每次都逛到不能再逛为止。因说太多话，她的喉咙如今已经失声。
她知道去SKP购物的人一般不差钱，但非得赶这一天，“其实还是这一天，购物愉悦度得到了极大的实现。”不差钱的人，比较在意怎么花钱比较开心——谁都爱免费，且SKP一些心思在细微处，店庆前会给每个会员一张券，大概是能够来吃一顿饭的钱，“你不买，来吃顿饭的动力还是有。”
唯一辛苦的是丈夫们。大猫把老公分两种类型，一种是对奢侈品感兴趣，会非常积极去试穿老婆挑选的东西。蕊蕊的老公本来想听她的建议去买一块表，但进商场不到半小时，就被人流惊吓到，拉着蕊蕊狼狈而逃，在店时间还没有从建国路拐到SKP门口的驾驶时间长。另一种，就是像大猫的先生，“一个穿优衣库的人，根本不在意穿什么”，如果不是陪她来，他平时跟这里没有关系，用返回的礼金给他买衣服，大猫的先生很愿意接受，因为可以尽快把礼金花掉，离开这个商场。
“其实带老公进去和老公在车里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也都是看手机对吧。所以他们在车里其实更舒服，我们去购物也没有影响。”大猫说。
▲ SKP里人潮涌动。图 / 卡卡 摄
新晋钱主
格格不入、没有关系的还有早就装备整齐的视频博主和媒体记者。店庆这天，一位媒体同行在微博上感叹，“在SKP采访需要很大的勇气，今天的勇气是金酒给的。”
来采访，我背着二手的Celine，此外一切穿搭再无钱顾及。务必小心翼翼，才不会露出马脚，才不会让高贵的尊严掉在地上。就算如此谨慎，也有失利之时，大概在某几个瞬间，总会让人识破你不是会掏钱的人。
在LV，试背完三个新款之后，柜姐连忙迎上来，表示了赞美。当我想问哪只包是今天的爆款时，她笑着答应“都是爆款”，步子轻轻往后退，直到靠在货柜上，不再说话。而在爱马仕，任何寒暄都会直接掉到地上，比如这句，“今天人很多嘛”。
到乐兄弟告诉我，柜姐们都知道，劝服、鼓吹消费不可能，来这买一定都是想好了，闲话在这里最不合理。
而SKP里的顾客，应是中国所有商场里最难猜的顾客。有一位大爷坐在休息椅上，当我提出要采访时，他把手一推，径直走了。半小时后，在香奈儿门口看到他牵着一位戴着贝雷帽女孩的手。
问地上摆着十几个袋子的年轻人，“怎么知道这个活动？”“什么怎么知道，每年都来。”“你怎么计划花钱的呢？”“要什么计划，想怎么花怎么花。”“一共花了多少钱？”“十几万。”他身上穿着一套爱马仕滑雪系列，迫不及待要离开。
组成SKP阶层的主力军，占七成是北京土著，老夫妻、妈妈带女儿，几个中年闺蜜。这从商场里的口音可以判断。他们大多数背着老款LV，没有新潮样式，看得出平时生活里就是这样的用度，讲究有点品质的生活。他们与普通工薪阶层的北京人的区别得仔细分辨，多的是那丝有钱有闲里滋养出来的“混不吝”，他们会把LV，念成“艾漏儿微”，漏字卷舌头，使之略带钱感。
有小部分新晋钱主，也能在SKP看到身影。他们大多是时尚博主、网红，大多是被工作抬到这里，因气氛而消费，主要是来买爆款。全副武装是他们的特色，全套的香奈儿毛衣、套裙，配着Stuart Weitzman过膝靴。
▲ 图 / 电影《一个购物狂的自白》
也偶尔能遇到完全脱离品牌标签的年轻人，他们穿着看不出来路的衣鞋，仔细咨询着积分，有些是为年底给领导送礼。而视频博主白墨迹穿着一双百八十的运动鞋，拎着塑料袋，路过Prada——“Panda，熊猫牌儿。”他念叨。进入到几个店里，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透明人”。
唯一不用排队的人并不能在周年庆这几天碰到，他们往往是年消费800万以上，积分的事一早就丢给了柜姐。此外，还有一位外卖员认为SKP周年庆与自己无关。他从扫完健康码进入商场，到取货完毕离开，一直盯着手机，全程没抬头。
只有一个人在这里莫名自得。朋友媛媛是纪录片导演，她常年在野外，背着一个50元的帆布袋来SKP闲逛。走到巴宝莉，她特意告诉我，“这是一个英国的牌子，最有名的是风衣，买过他们的香水。”电梯缓缓升上，她被流光溢彩吸引，大声问到，“可以拍照吗？”路过一家名包店，我说分头逛，一会在这里汇合，她问我这是哪，招牌上的“Hermès”赫然。
《庆祝无意义》里面有个叫卡格里的人，说话稀松平常，毫无趣味，但是教人舒服，不用费力作任何聪明的回答，不用在他面前张扬自己优秀异常。这反而少了虚荣迎合，解放了人的一大部分天性。从SKP走出来后，我就想起了他。
在SKP逛了一天，了解了各种品牌后，对人类的物质寄托有一种新认识，CC存半年钱犒劳自己的一只巴宝莉，只是别人用积分兑换的一个礼物。Zona感叹，成年人最大的奢侈是按自己方式活着，SKP满千返百算什么奢侈呢？
只是，周年庆结束那天的晚间，大望路站上，依然有不少奢侈品购物袋，花花绿绿的，挤上地铁。
▲ 图 / 电影《最爱女人购物狂》
（实习生刘蓓佳对本文亦有贡献）
异客
一叶一枝
百合韵书社
飞文染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