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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无家可归者的王国[七律]
发布于2021-09-21 08:35 点击:1814 评论:0 作者:湯安


世界上最宽阔的东西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 ------- 雨果《悲惨世界》


世界上最富裕强大的国家是美国,无家可归者问题最严重的发达国家也是美国,


纵然有比天空更宽广的人类心灵,也既难理解,更不用说根本没有人研究满世界推送民主人权的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是如何把以上二者死死地结合成美国密不可分的组成部分的。对比拜登联合国三十分钟的讲话,说来说去就是一句核心的”民主是美国对外的工具”,对内那些问题完全无解。这与习近平十五分钟讲话的共同富裕大相径庭。


疫情以来美国最显著的是街头无家可归者增多,路口要钱的人比比皆是。吸毒是无家可归者的共生体,也是他们的不归路。最触目惊心的是经常可以看到不少无家可归年青男女在路边吸毒的情形,只是因为无解,没有媒体愿意报道这些生命的存在与消失。


以下是一篇论述美国无家可归者的旧文的一部分内容(全文需要会员资格才能阅读,我不是那里的会员,只能附过来公开可见的部分,需要说明的是根据标注的不同,美国到底有多少无家可归者一直是一个模糊数据,上下幅度可达十几倍的差别。有一部美国电影《废纸板拳击手》相当深刻地描述了一个无家可归者威力利的流浪讨钱,看后令人思索,为什么政府不闻不问这些最底层的人?


我曾经的一名在美国某大学时的美国舍友就声称自己从中学起有许多年一直是一个无家可归者,吃住各个教堂。他的运气在于学习不错受到资助一路进入顶级名校最终获取研究职位而脱离无家可归定义。据报道美国目前有大量这样早早脱离家庭的中学生,他们的归宿往往是最原生的无家可归者,而不像我的那位幸运舍友成功脱离了自己的阶层。):



试论当代美国社会的无家可归者问题

作者简介:李青 杭州师范学院历史系。(邮政编码 310012)

人大复印:《社会学》2001 年 07 期

原发期刊:《《杭州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科版》2001 年第 01 期 第 43-47 页

关键词: 美国/ 无家可归者/ 社会问题/



摘要:战后美国日趋严重日趋复杂的无家可归者问题,是一个结构性的社会问题。无家可归者队伍的构成,无家可归的原因,街头流浪者的处境,美国政府和慈善团体所采取的救助措施,都是当代美国社会史研究的重要课题。富甲天下的美国竟有千百万人无家可归,这无疑是美国的国耻。无家可归问题已严重损害了美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形象。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在经济和科技领域取得了巨大进步,但形形色色的社会问题也接踵而至。如果说,20世纪60和70年代的黑人运动、女权运动、学生运动、反战运动构成美国当时最重大的社会问题;那么,20世纪80和90年代的无家可归、贩毒吸毒、艾滋病蔓延、枪支泛滥等问题则显然是这一时期困扰美国最严重的社会问题。本文仅就当代美国社会的无家可归者问题进行初步探讨,着重论述无家可归者队伍构成情况、无家可归的主要原因及凄惨境况、官方和非官方的应对措施以及公众的态度和舆论界的反响。舛误之处,尚祈有关专家和读者指正。


著名美籍华人专栏作家梁厚甫先生在他的《海客随笔》一书中写道:“世上有无产阶级,美国却多了一种‘无家阶级’。‘无家阶级’者,不但没有了生产资料,而且干净到无家可归。……晚上在街头,看到了憧憧黑影,千万不要叫鬼。这是人,这是有血有肉的人。”[1](P57)

美国的无家可归者,究竟有多少人?由于其流动性太强,很难求得精确的统计数字。但据政府和民间组织大致估算,80年代初期全美国无家可归者约有500万人,80年代末升至700万人,1994年已达952万人。[2](P83)按照人口比例计算,如今美国每二十几个人中就有一个无家可归者。比例之大,令人咋舌。1990年2月6日,布什总统在致美国国会咨文中承认无家可归是美国社会的一个严重问题。1993年12月23日,克林顿总统无奈地说,无家可归者问题已成为美国“最头痛和最令人难堪的社会问题之一”。

1994年2月,美国住房和城市发展部部长亨利·西斯内罗斯明确表示:“无家可归已经成为美国的一个结构性问题:长期积累,持续发展,规模巨大而复杂。”

关于美国无家可归者大军的构成情况,美国《哈泼斯》杂志曾有文章分析指出,其中有失业者、残疾人、精神病人、酗酒者、吸毒者、退伍军人、单身母亲、退休金不够支付房租的老年人、离家出走的儿童、新来乍到的外国移民,等等。从民族成分看,无家可归者中有56%是黑人,27%是白人,13%是拉丁美洲裔人,3%是印第安人,1%是亚裔人。[2](P92)

全美各地区的无家可归者问题,各有其特点:美国北部的无家可归者是以黑人为主,南部则以白人为主,西部的显著特征是举家流浪,东部的特点是吸毒者居多。[3](P41)大约有20%的流浪者,堪称铁杆流浪汉,因为他们离家流浪的时间已超过4年。

近年来,美国社会的这个老大难问题呈现出两种新趋势:一是原先大城市才有的无家可归问题正在迅速向中小城市蔓延,并且由市区向郊区蔓延,由城市向乡村蔓延,如今全国各地收容站里收容的无家可归者约有1/4是来自农村;另一个新趋势是由单身个体流浪发展到全家集体流浪,有些地区举家流浪的情况已占到1/3以上。

纵观美国历史上的流民问题,给人印象最深的,一是奴隶制时期,许多黑人奴隶不堪奴隶主的压榨和凌辱,愤然逃离种植园,成了浪迹天涯的流浪者,他们的人数相当可观;[4](P10-17)二是20世纪30年代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成千上万的失业工人、破产农民、退伍军人四处流浪,为了寻找工作,足迹踏遍国中,凄凄惨惨戚戚,真是一幅催人泪下的流民图。[5](P3-70)然而,时间到了20世纪80、90年代,美国经济空前繁荣,人均国民收入近3万美元,号称富甲天下的全球第一经济大国,竟然会有几百万人沦为无家可归者,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人们不禁要问,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的人间悲剧?

仔细分析起来,千百万人沦落为无家可归者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1 失业和贫困 美国社会学家弗兰克·斯卡皮蒂指出,“尽管美国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贫穷却是美国生活场景的突出部分。……美国经济制度偏爱富人,这一点又妨碍了穷人状况发生有意义的改善。”[6](P136)由于美国推行劫贫济富的税收政策,导致富者愈富,贫者愈贫。据Mary Hombs在《美国的无家可归者》一书指出,1987年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约有3250万人。白人贫困率为10.5%,拉美裔人为28.2%,黑人则为33.1%。[3](P42)

新科技革命的飞速发展促使美国的产业结构发生巨变,原先制造业所提供的蓝领工作岗位大幅度减少,新的高科技产业需要与之相适应的良好的专业素质,致使大批不能胜任的蓝领工人遭到解雇。失业者失去了工作和收入来源,政府部门却在大幅度削减对失业者的救济金和对贫困者的福利补贴,这就迫使交不起房租的人们不得不走上街头。

也有一些中低收入者,以分期付款方式购买房屋。当他们在岗时,住房自然不存在问题。一旦失业下了岗,他们的住房就会毫不留情地被银行或业主收回。失去了住房,也就只好露宿街头。

一些老年人在退休之后,所领取的退休金不足以支付房租或者所购房屋无法按期付款,也同样遭到住房被没收的厄运,于是只好踯躅街头,徒自伤悲。

2 住房问题上的种种不合理因素 20世纪80年代,许多城市的房租急剧上升,使广大中低收入者难以承受。路易斯·约翰逊在《美国社会福利政策》一书中提及1989年的一项调查证实,约有45%的贫困人家不得不将其全部收入的70%用于支付房租。[3](P42)房租上涨的同时,失业救济金和退休金却在减少。这样一来,昂贵的房租驱使许多贫困家庭加入流浪者大军。

原先,许多贫困家庭将低租金住房作为栖身之处。但是80和90年代以来,美国许多城市的低租金住房不复存在。个中原因,十分复杂。主要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市政当局在旧城改造中将一大批低劣破旧的住房统统拆除,但未给拆迁户安排足够的过渡住房,这客观上无异于将一部分人赶进无家可归者的行列。另一种情况是,低租金住房的业主总嫌房租太低油水不大,于是脑筋一转掀起了一股装修热,将原来的楼房装饰修茸一新,凭借一层豪华富丽的外包装收取高额租金。房租猛涨,遂使许多贫穷人家放弃住房,走上街头去流浪。

3 家庭内部发生的危机 20世纪60年代以来,美国的离婚率一直居高不下。



......



这些无家可归者还不包括进入美国的另外一个种“聚集者”的处理问题。美国新闻正在报道美国必须承担的数以万计的阿富汗难民的安置问题。而一直令美国头疼的那些自我安置的非法难民更要比政府接纳的难民多得多。


这两天,在美国与墨西哥的界河“格兰德河”(Rio Grande)成为新闻。据美联社、《纽约邮报》等多家美媒报道,数千名海地人在当地时间18日突然“戏剧性地”迅速涉水过河进入美国,并“驻扎”在得克萨斯州德尔里奥(Del Rio)一座大桥下,加上其它国家赶来的难民,驻扎者迅速达到一点四万以上,他们甚至还在美国境内搭起了临时营地。自己任上从不关心难民死活的特朗普坐不住了,大骂拜登无能,“我们的国家正在迅速成为人类的粪池。”,“杀人犯、毒贩等各种各样的罪犯是这一大规模移民的主要组成部分。”,“美国历史上人数最多的‘数百万’非法入境者正涌入美国,他们完全不受约束和限制,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懂王嘴巴虽然不干净,倒也没胡编乱造,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CBP)8月12日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7月在美墨边境被拘留的非法移民人数21年来首次超过20万人,其中包括创纪录的19000名无人陪伴的未成年人。同日,美国国土安全部长亚历杭德罗·马约卡斯(Alejandro Mayorkas)也表示,拜登政府在美国南部边境面临“严重挑战”。他说,美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非法越境移民数量。


虱子多了不痒,9月20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四十八届会议举行与老年人权利独立专家对话。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代表团蒋端公使发言敦促美国尊重老年人人权。


蒋端表示,中方对疫情中一些国家的老年人成为“牺牲品”深表关切。面对疫情,老年人成为最脆弱的群体,医疗资源的稀缺加剧他们的困境。美国疾控中心数据显示,因疫情死亡的大多数患者年龄在65岁以上,而在美国政客眼中,自然进化的优胜劣汰法则成为漠视生命的堂皇借口,“年长者可为国牺牲”、“国家经济比老年人生命更重要”等口号充满了对老年人的无情和忽视。疫情后,美国经济持续低迷,许多老年人经济状况恶化,生存状况堪忧。中方敦促美方尊重所有老年人的人权和尊严,高度重视老年人生命权、健康权,确保老年人免受贫困和歧视。


美国可以印刷几乎任何数目她需要的钱,仅仅这两年昼夜不停地印刷的美元就远超中国建国七十年积攒起来的国库储备数倍,足以养活中国这样的人口规模的国家,而且全世界只能被迫默默支付其中90%以上。因此,美国解决自家不到人口百分之一的无家可归者易如翻掌。然而,即使如此,美国凭空而来的财富也不会流向无家可归者,只会「制造」更多的无家可归者。采用统计数据这一硬指标来进行客观评价,这种「制造速度」甚至超过了印钱的速度。没有任何经济学家愿意解释其中的逻辑理由。这就是极端贫困与资本主义剥削体制的伴生关系。从欧洲高福利的瑞典到北美的美国加拿大,历史证明在实行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情况下不可能实现共同富裕,而只有坚持社会主义的公有制才能走向共同富裕。


题之。



无家可归者王国



文/汤安



资本恒生私有制,秦山楚水两乖张。
无家侧目红尘理,有醉圆觉富贵乡。
夜雨浸床霉旧枕,腥风蚀面止离伤。
华街咫尺欢声在,普度篷城寸断肠。




乖张,不讲情理;不顺,不能通达。圆觉,佛教语。指佛家修成圆满正果的灵觉之道。借指唯一终极之道。篷城,西方特指无家可归者聚集处的单人帐篷城市,有专门机构低调收拾处理那些第二天不能收起的帐篷里面的死亡者。


旁观容易成事难,特别是穷人翻身,可以说是世上最难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最不缺的是两件事:穷困,无援。看了《山海情》和香港TVB女主持人陈贝儿采访的连续纪录片《无穷之路》,由衷感谢中国政府坚持不懈地扶贫,坚持不丢下不歧视穷苦人。这就是最大的民主,最丰富慷慨的自由,她有着西方民主自由无法相比的平等,人权,人情味,责任心,以及助人为乐执政为民崇高理想。





华尔街的贪婪与普通人的困窘,显示如今的美国正濒临解体

短矢
2021-02-02 看过

华尔街的逻辑

即使是最不看好美国的人,恐怕也不容易想到,华尔街的券商竟然有天会因为散户赚太多禁止交易。资本市场素来是庄家做主的游戏,但在一个所谓的自由市场,这样明目张胆地违背基本规则仍属罕见。

过去二十年,金融行业是拉动美国经济最重要的主力,但它同时又是最不可靠的主力。相比实体经济,建立在数字游戏上的金融行业充斥着侥幸与投机,而华尔街所做的,就是通过巧取豪夺源源不断从这些侥幸与投机中获益。从废除《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开始,华尔街的利益实际上已经凌驾于华盛顿,他们急切地希望约束金融业的规范和准则能尽快瘫痪,在一个失去监管的市场大显身手。

《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是美国于1933年出台的一部限制金融业的法案

对大部分人而言,华尔街是一个被行业术语、阶级壁垒与精英姿态围绕起来的禁地。证券精英无疑很擅长“自我赋魅”,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垄断谁能参与游戏的权力。而一旦他们掌握了这样的权力,便会如同猪笼草一般,绞尽脑汁地吸引普通人踏进他们的陷阱。打着“金融创新”的名义,华尔街将无数美国人诱拐到了一艘没有底板的船上,直到金融海啸来临,被海浪卷走的人们才意识到华尔街从来都不会什么点石成金的魔法,所拥有的只有一套“巨额负债带来巨额收益”的吊诡逻辑。

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破产的莱曼兄弟

在美国国家图书奖作品《下沉年代》中,凯文·摩尔对华尔街的嘲讽或许点出了本质:“要想(在华尔街)成功,你只需要熟悉数学或胡说八道就可以了——熟悉前者,你可以从事交易;熟悉后者,你可以从事销售;而一个会撒谎的定量分析专家就能赚大钱。至于想达到最高点,你必须是个他妈的人渣,能捅死另外五十七个人——这是唯一能将他们与排在后面的十个人区分开的方法。”这是一场历经过淘汰赛的精美骗局,制造骗局的人从没打算收敛自己的野心,他们不仅要富有,而且要更加富有。

说到底,华尔街的逻辑其实很简单:这场游戏的赢家只能是他们,即使不择手段、把所有人都置于险境。

位于曼哈顿下城的华尔街

濒临解体的国家

“占领华尔街”运动的余音尚未完全散去,新一轮的“重新占领华尔街”运动便又蓄势待发。十年过去,华尔街与美国普通人之间矛盾并未得到丝毫缓解,反而不断加剧。这场庄家与散户的游戏持续得越久,对抗就变得愈发激烈。

在“占领华尔街”运动的中心祖科蒂公园,十年前和十年后的示威者们脸上有着同样的表情,他们仿佛贩卖小商品的小贩般站成一排,手中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标语:“金融巨头们应该进监狱”“我们不明白”“我们在这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占领华尔街”运动

这并非足够挑衅的口号,然而,即便是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对普通人来说也不是件那么简单的事情。在经济向好的时候,人人都会自认为是时代赢家,可实际上,真正能积累起财富的始终只有金字塔顶端的人群。位于底部的大多数人,在发觉这场狂欢其实与自己无关时,只会惊讶地发现他们变得更加贫穷和落魄。

华尔街的大厦和祖科蒂的绿荫在物理空间上紧密相邻,可就社会空间而言,两者却被一条由财富构筑起来的、无法跨越的鸿沟隔离,一边是掌握着全美财富的百分之一,一边是一无所有的百分之九十九。

正是从这条鸿沟开始,我们看到了美国濒临解体的事实——华尔街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变得越来越像是两个不同国家间的战争,只是这一次,胜利方与失败方都是美国自己。

抗议者在祖科蒂公园搭建的帐篷

无尽的下沉

很长一段时间里,投票给民主党的那一半美国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未解之谜:为什么住在偏远小城镇的白人在年复一年变得越来越穷的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倾向于共和党,以惊人的数量投票给一个想要解除华尔街管制、让资本收益税归零的政党。

美国社会学家霍赫希尔德曾给出一个回答:因为这些底层白人无法正视他们已经被抛弃的现状,无法接受在政治正确的影响下,他们成了这个国家最不被关心的一群人。

这些小镇居民违背阶级的政治行动,在某种程度上最清晰地显示着美国普通人的困境:无论进退,受损的总是他们自己。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战争中,资本毫无止境地掠夺着普通人的利益,被夺走利益的普通人难以反击,只能转头把炮火对准同样在被掠夺着的其他人,无形之间使双方的力量变得更不均衡。

2020年爆发的黑命贵运动

如同乔治·帕克所说,“在解体过程中赢家将赢得更多,像充满气的飞艇飘上云端,输家则经历了漫长的坠落才跌至谷底,有的甚至永远不会触地。” 割裂的社会给普通美国人所带来的,是一场无尽的下沉,他们眼看着自己居住的城镇变得萧条、熟悉的社区变得没落、拥有的土地变得贫瘠;他们相信过美国梦,也曾经为此拼命奋斗,最终却不得不面对梦境破碎的结局。

对于美国而言,这是一个不断下沉的时代,他们面对解体竭力寻找着重新凝聚的可能。然而,经历过三十年的分崩离析,美国真的还能如拜登所愿团结起来吗?为了这个“必须团结起来”的口号,美国会不会又一次寄希望于外部的敌人?

一切正在发生。

就职典礼上的拜登




詹涓:无家可归者的加州,可能无家可归的你


作者:詹涓    来源:洛城焦点 微信号

发布时间:2021-09-20 10:22:09



加州圣地亚哥街头的无家可归者营地。

文:纽约华人资讯网主笔 詹涓

对于一个像旧金山这样富裕的城市来说,在街道上看到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会让人既震惊又不安。如果你在市中心走一走,你会看到帐篷、临时的硬纸板床和人类排泄物乱扔在人行道上。一贫如洗的人们躺在地上,衣着光鲜的科技精英匆匆走过,彼此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2018年,一名联合国官员到旧金山考察公共住房。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的官方报告得出结论说,该市对无家可归者的待遇“构成残忍和不人道的待遇,侵犯了多项人权,包括生命权、住房权、健康权、水权和卫生设施权”。但在那以后,旧金山的情况根本没有好转,无家可归的人数增加到8000多人,其中大多数人露宿街头,而不是住在收容所。

如今,在加州大城市,到处都是穷人搭起的帐篷。即使你不住在加州,也可能见过关于加州无家可归者的照片,在威尼斯海滩上、奥克兰杂乱无序的无家可归者营地,或者在洛杉矶贫民窟附近的街道上,类似的景象比比皆是。

加州

奥克兰街道上的无家可归者营地。

如果你身在家中,你每天经历的冲击可能会更加闹心:漂漂亮亮的小区里住着大量无家可归者,当中一些人患有严重的精神健康问题或存在药物滥用问题;走在路上会看到道路上堆积如山的垃圾和丢弃的衣物。

加州的无家可归危机是许多选民最关心的问题,它和随之而来的治安等问题直接导致民众对民主党州长加文·纽森日渐不满。尽管纽森已经从罢免州长的特别投票中成功脱身,但问题仍然摆在那里。

州长办公室估计,在加州,任何一个晚上大约有17万名无家可归者在街上。根据今年早些时候发布的《2020年度无家可归者评估报告》,加州占美国所有无家可归者的一半以上——该报告指出,加州70%的无家可归者居住在户外,而不是像纽约等地区那样住在收容所,或者像西雅图那样住在车里,这使他们更容易被民众看到。

保守派将加州的无家可归问题归咎于放任的自由主义治理,但事实是,无论是左翼还是右翼,都不会有意设计一个如此功能失调的体系。用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社会学助理教授尼尔·龚(Neil Gong)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将公民自由主义与紧缩相结合而创造出来的弗兰肯斯坦怪物。”造成这个问题的原因有很多。自1960年代以来大量精神病患者被扔到街头,以及挥之不去的毒品和酗酒问题无疑增加了人们流落街头的可能性。但是许多研究者和倡导人士表示,这场危机的主要原因很简单:加州的住房过于稀缺和昂贵。

太懒,太自甘堕落?这可能并不是主因

对于无家可归者,一个最常见的推测是他们很懒,不想工作,导致纳税人需要为他们的基本生计埋单;另一个则是他们多数人吸毒、酗酒,流落街头是自甘堕落的结果;从跟街头流浪者的互动中,也会观察到其中一些人还存在显而易见的精神障碍。无家可归的成因非常复杂,跟这些可能都有关系,彼此间互相影响,但从数据来看,也许它们都不是主要原因。

首先需要厘清一个事实,很多人认为无家可归者常年没有一个固定去处,但多数情况下并非如此。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研究人员丹尼斯·库尔汉(Dennis Culhane)曾就无家可归问题进行过深入研究,他说,最常见的无家可归时间是一两天。根据美国住房和城市发展部(HUD)2014年的调查,只有将近六分之一的无家可归者被归类为长期无家可归者,也就是无家可归一年或一年以上,或在三年内至少经历过四次无家可归。这就导致相关的数据可能相差迥异,很多可能只是某一个月或某一个晚上的剪影。

洛杉矶韩国城附近的一个无家可归者营地。

在工作问题上,2013年住房和城市发展部的一项研究发现,17%携家带口、无家可归的成年人有带薪工作,而55%的人在前一年有工作。 城市研究所(Urban Institute)的研究人员估计,大约25%的无家可归者有工作。

据全国无家可归者联盟估计,40%到60%的无家可归者都有全职或兼职工作。

华盛顿政府委员会2017年报告称,22%的单身成年无家可归者和25%的有家庭的无家可归者有工作。

工作和无家可归有时还会导致恶性循环,没有固定住址、无法保持整洁的形象、没有车、没有可靠的电话、信用评分很差,这些都有可能导致人们无法通过背景调查,申请到工作。

至于吸毒和酗酒问题,大部分研究和专家都认为,美国大约有25%到40%的无家可归者正在与酒精或毒品成瘾作斗争,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研究确实表明,无家可归的单身成年人中酗酒和药物滥用的发生率更高,这一群体约占无家可归人口的三分之二。

库尔汉说,在无家可归的单身成年人中,他发现大约有“50%的人长期滥用酒精或药物”。然而,如果把无家可归的家庭算入其中,库尔汉估计药物滥用率将下降到大约35%。

库尔汉说,成瘾和无家可归之间很难证明存在直接联系。

“吸毒和酗酒本身并不会导致无家可归,但在出现这些问题时无法获得治疗支持或难以获得住房,可能是更大的驱动因素,”库尔汉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

美国无家可归问题跨部门委员会执行主任马修·多尔蒂(Matthew Doherty)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多尔蒂说:“重要的是要记住,大多数有精神健康问题的人和有药物使用问题的人都有一个家可回,住在我们的社区里,所以并不是这些问题本身必然导致无家可归。”

精神问题则更加复杂,历史也更久远。

1967年的《兰特曼-佩特里-肖特法案》确立了病人可以拒绝治疗的新权利,并大幅减少了住院治疗。结合州长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的削减服务改革,导致病人被大量从医院里放了出去,但又无路可去,没有亲人可以投靠。

1972年6月,加州一所州立医院将近4000名精神病患者扔到了圣何塞街头,催生出了一个贫民窟。到了80年代,随着加州政府大幅减税并削减社会项目,包括国家资助的精神机构,导致成千上万患有精神疾病的人艰难地靠自己生存。这也是加州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多的无家可归者。

目前,加州大约30%的无家可归者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相比之下,美国成年人中这一比例为5%。但这些人几乎无法获得适当的治疗,只有在精神病爆发并表明他们对自己或他人有危险的情况下,他们才会被收治入院,然后迅速被踢回街头。

“这有点像抢椅子游戏”

精神疾病、酒精和药物滥用,这些问题在哪个州都存在,但加州的无家可归问题为什么会比其他同样温暖的州更加严重。

“有很多人患有精神疾病,很多人患有药物滥用障碍,很多人非常贫穷,所有的问题都是一样的,改变的是住房,”全国消除无家可归联盟(National Alliance to End Homeless)首席执行官南·罗曼(Nan Roman)在2020年告诉彭博社城市实验室(Bloomberg CityLab)。

加州无家可归危机的根源是多年来不断恶化的住房严重短缺;飞涨的生活费用;以及人们的工资跟不上房价上涨。

全国低收入住房联盟(National Low Income Housing Coalition) 2021年的一份报告发现,在加州,每周正常工作40小时的人需要每小时赚39.03美元,才能租得起一套符合公平市场租金的两居室公寓——这使加州成为美国租金最高的州。如果那个人的工资是州最低工资,也就是每小时14美元,他们得每周工作112小时才能租得起一套两居室。

2018年,Zillow的一个经济学家团队发现,一旦城市跨过一个门槛,即普通居民必须将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花在住房上,无家可归者就会开始迅速增加。当收入跟不上租金成本时,房地产市场会出现连锁反应:高收入人群开始租住中等收入人群曾经租住的地方,中等收入人群开始租住低收入人群曾经租住的地方,低收入人群于是就会陷入困境。Zillow的另一项研究发现,洛杉矶租金每上涨5%,意味着无家可归者增加约2000人。

图表显示了无家可归者的比例和房租负担能力缺乏之间的相关性。

“这有点像抢椅子游戏,”罗曼说。“而那些因为精神疾病或药物滥用障碍或残疾而受到打击的人,是最不可能抢到椅子的。”

即使抢到椅子的人,也会发现这把椅子随时会被人抽走。

南加州大学社会创新Sol Price中心在2019年1月至10月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75%的洛杉矶家庭将超过30%的收入用于房租和水电费。

此外,根据洛杉矶城市规划部的数据,2000年至2010年期间,洛杉矶的租金上涨了28%,而家庭收入中位数仅上涨了1.2%。所有这些数字都意味着同样的事情:一旦被裁员,这个月一家人的危机可能是付不上水电网费,下个月就是拖欠房租,面临无家可归风险的人数急剧上升,因为轻微的经济变化就会将家庭推入经济绝望和社会地位的深渊。

2018年彭博社曾经采访过洛杉矶的一些无家可归者,令人震惊的是,这当中甚至有社区大学的人类学教授:由于未能在两所大学凑够需要的教学任务,这位57岁的老师终于耗尽了积蓄,住进了她的车里,寄希望于攒点钱存下公寓的押金。在采访这位老师的同一天晚上,有16个人也睡在位于韩国城一家教堂的停车场里,其中10个人是女性,2个是孩子,一半人有工作。

房子不够

事实证明,为无家可归者提供免费住房可能比让他们流落街头更划算。这在犹他州已经起了作用:在这个美国最保守的州,长期无家可归人口在2005年接近1932人,在他们决定简单地为这些人提供住房后,在2015年降至为零。因此,该州为每人节省了约8000美元,因为他们不太可能因住院、入狱或经常出入庇护所而使用公共资源。

但这件事在加州推起来反而极难。

麦肯锡全球研究所2016年的一项研究估计,到2025年,加州需要350万套新住房,才能解决长期的住房短缺问题。然而新的住房建设在持续放缓,甚至在疫情对建筑业造成严重破坏之前,加州每年仅建造约10万套新房,远低于分析师所说的该州迫切需要的每年18万套的最低水平。

正如康纳·多尔蒂(Conor Dougherty)在其新书《金门》(Golden Gates)中所述,在加州建造新住房的政治是一团乱。房主们担心新建的高楼大厦会破坏社区,导致他们的房产贬值。现有的租客担心,开发新房产将导致整个社区更为富有,导致自己最终负担不起。分区制和各种各样的法规使建造新住房变得困难。

一个例子发生在今年3月,当时洛杉矶市议会投票反对一项法案,该法案将“允许在使用率很高的公交车站附近建造中小型公寓楼”。这类立法将有助于增加住房供应,缓解过热的住房市场的压力,并降低租金。

但该市的领导层——不仅是市议会成员,还有市长加尔塞蒂——都反对这项措施。加尔塞蒂(Eric Garcetti)曾表示,他希望解决无家可归问题。但据洛杉矶社区委员会主任马克·瓦连纳托斯在《洛杉矶时报》发表的一篇评论文章称,委员会成员声称该法案将会“炸裂”和“锯断”社区,加尔塞蒂说,他认为公寓“就是看起来不太好”。

洛杉矶的领导层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许多洛杉矶居民不愿意看到他们的社区建起经济适用房。

艾伦·格林里(Alan Greenlee)是南加州非营利住房协会的执行董事,他说:“如果你看看威尼斯或好莱坞等地发生的事情,你会发现社区已经大规模出动,抗议在他们的社区建起经济适用房。他们在道义上同情无家可归者,但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社区出现穷人。”

纽森在疫情前曾表示,他的政策重点将聚焦在改善无家可归问题上,现在他承诺将继续攻克难关。其中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是用58亿美元收购酒店和汽车旅馆,并将它们迅速改造成4.2万多套长期住房单元。(其中约30亿美元用于为有严重社会、情感和行为健康问题的人提供住房和全方位服务)。不需要从头开始盖房子,这可能会减轻在社区遭遇的抵制。

无家可归,这也许离你并不遥远

哈雷妇女收容所(Halle Women's Shelter)的社工米拉·瓦利(Mila Valle)长期接触需要帮助的无家可归者,她说,她遇到很多人是因为离婚、配偶死亡、家庭暴力或疾病而突然间无家可归。

“我知道很多无家可归的人是父母和祖父母,”她说。“一些年轻人曾经被领养,年纪大了后被寄养家庭推到了街头,得不到任何支持和资源。它会发生在你认识和爱的人身上,也可能发生在你身上。失去一份工作,遇到一场大病,可能就会令我们中的很多人无家可归。”

如果你属于以下任何一种情况,你无家可归的几率会增加:

如果你的工资赶不上通货膨胀,生活成本增加。在60年代,一份最低工资的工作可以养活一个三口之家,但今天不再是这样了。

如果你被裁员或者被解雇了。失业是失去住房最常见的方式之一。

如果你失去了你的房产。在过去10年里,房屋止赎增加了30%以上,这也导致了租房者被驱逐的增加。

如果你付不起医疗费。医疗费用是破产和贫穷的常见原因,健康问题或残疾都会导致无家可归。

如果你遭遇自然灾害。野火、飓风和其他自然灾害正在增加,这些事件通常会引发住房危机。

如果你是残疾人。超过40%的无家可归者是残疾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

如果你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超过80%的无家可归的母亲都经历过家庭暴力。

如果你不遵守性别或性规范,你可能会被赶出家门,失去家人的支持。在美国,超过11万名LGBTQ青少年无家可归。

文章来源于纽约时间 ,作者ChineseInNY  转自洛城焦点微信号(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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