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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乡愁】同题方言体诗歌的摆龙门阵
           

                                              文/汪贵沿

     话说乡愁这个同题的龙门阵，一开题就受到了广大宽诗堂的堂兄堂妹的大力支持，48小时之内就收到了二十多位诗人的作品，由于是限制在方言体诗歌内，因此选了十首作为一组同题诗发布，请各位诗兄诗弟堂兄堂妹谅解。此次同题展出的方言体现代诗歌，主要是对四川方言土话的一种传承做一点贡献，为保护区域的语言文化尽一份责任。

      四川方言是流行于四川、重庆（巴蜀地区）及周边省份临近地区的主要汉语言，包括汉语西南官话中源自古蜀语。四川话约2亿人的使用者，数量次于日语，多于德语。现今四川方言话形成于清朝康熙年间的“湖广填四川”的大移民运动时期，是由明之前流行于四川地区的蜀语和来自湖广、广东、江西等地的各地移民方言逐渐演变融合而形成的。由于四川话内部互通度较高，各方言区交流并无障碍，因而四川话本身并没有标准音。

     【 乡愁】同题诗征文很多，乡土诗征文也不少，但用四川方言体征文诗稿却是历史空白，可以说我们土裙部落公众平台是首开先河，四川方言体现代诗歌应该是我们土裙部落的发明专利，从两年前开始我和昌平先生就开始创作了不少土话诗，由于势单力薄也没能写下去，还好后来组建了土裙部落裙得到了弘扬，参与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很多失传的土话都被翻出来一一晾晒，特别是研究语言的音乐制作人刘旭华先生，很认真的将普通话和四川话的发音标准都在群里做了N次的修正，以及健鹰、曾颖、周乐伦、和少波先生翻了不少土得掉渣的语言出来，让人大笑不止。

      同题诗难写，方言同题诗就更难写了，要在诗里用方言表达意境，表达诗的张力，也就难上加难了。这种语境是需要转换的：
      例如....... “ 不敢在外面乱喝汤儿开水/异乡的温度/很冷心 / 嘴巴却易被烫伤/冷与烫 心被折磨/唯一的创可帖/ 是家乡/那轮月亮......在外头/叭一口叶子菸出的圈圈/像望远镜样/一眼就看到老家了//叭几口老家的味道/呛得鼻子竹了/咳几声乡音/比川普资格而亲切。”——刘昌平的《话说乡愁》
      这里面昌平先生用了“乱喝汤儿开水”“叭几口”“鼻子竹了”这些方言，我们且不管他的字表达对与否，但音是正确的就行，只要是四川人听起来便觉很亲近。

      姜跃松先生80年代爱好小说和诗歌创作，后来是摄影爱好，他的摄影作品多次获得大奖。由于摄影的构图技巧他在方言诗《话说乡愁》里表达就很有画面感：
    “.......噗噗的声音比不得/金属铁环锵锵巴士的声音/但确是我亲手做的烟圈/一个蔑条编的瘪榨榨的烟圈/你们永远不知道我的幸福/就好像不知道你们滚金属铁环的味道//......烟圈滚过了许许多多的日子/滚得岁月起了皱纹/从叉叉裤到封档裤/从反扫荡的烟精绳到真皮腰带//今天的腰带栓不住脂肪堆积的腰/确牢牢栓着童年的烟圈和记忆。”

     乡愁是游子远离故乡的思念，但又是人们内心的一种需求。特别作为诗人或者艺术家，因为乡愁不仅仅是真实情景的感受，更是一个内心寻找的精神家园，一个可以寄居灵魂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大，这个地方没有污染，没有喧嚣，很质朴的存在。就像儿童时代一样，眼睛里看到的和感受的一些镜头：
     “乡愁/是老黑家手头的烟根/随时都可能敲打/你的脑壳//......这烟根/抽通了来烟/抽不通来气/没抽的了来火//乡愁/是老屋头的煤油灯/老是挂在/满是锅烟麦的土墙上//黑曲妈乌的晚上/舍不得点/舍不得用/一角钱的煤油/要燃两个月// .......乡愁/是个猪草橔了/一个伸伸展展的木板/被左一刀又一刀地砍//砍成了伤口/砍成了皱纹/砍成了鱼尾纹//一个黄花闺女/被砍成了/躬腰驼背的老娘......”——健鹰的《话说乡愁》。
      健鹰先生在诗里面用了好几组意象，我们在他诗里可以感受到一种的记忆，这记忆遥远又熟悉，亲切又忧郁，淡淡的惆怅有点湿湿的味道。我敢说健鹰在写这首诗的时候，一定打湿了稿纸。这首诗里他用了好一些方言，比如老黑（父亲）、烟根（烟斗）、锅烟麦（烟垢）、黑曲妈乌（夜晚）等土话。

      每个人对故乡的感受都有所不同，但对故乡的依恋却相似。因为故乡的山水，故乡的土地和天空养育了我们，让我们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存在于这滚滚红尘中，于是我们才有了依恋不舍的情结，才有了不能忘记的乡愁：
     “乡愁/荡漾在那棵树的枝头/是蝉撕扯的嗓音和爬上就不敢下嚎啕大哭的忧愁//乡愁/芬芳在阿婆的灶头/是柴火烤出的红苕和锅巴裹出的饭团绵长的香浓//.......”这是女诗人阿妮的乡愁。

     整组同题诗里，最朴实的语言要数大刚的《乡愁》了，语言不仅土也很幽默风趣：
“啥球东西叫乡愁/老子不晓得/老子只晓得/这个花花绿绿城市的寂寞/夜晚，老子会不自觉地/想家想家里的婆娘/想管着婆娘的老黑和妈/以及刚读小学的娃娃/还会想陪老黑耕地的老牛.......”
     几个意象推进，老婆、父母、孩子和牛，让人感觉到了乡愁很吸地气，是写诗的夜晚想得最实在的东西。

      浪漫诗人雷田伦就和大富不一样了，一个是洋得潇洒：
“月亮是贴在天肚脐儿上的/创口贴//......月亮就是一张/思念失效的膏药/沒有月亮的晚上/故乡常常喊着头痛。”

     一个是土得安逸，土的很有特色的味道：
“......乡愁是什么/是妈妈手中的锅铲/炒出的回锅肉//......乡愁是什么/是沟沟头的泥鳅/光来光去的/紧都逮不朵”
这是大富的乡愁纠结，纠结在这样一个镜头里，也许会像这份回锅肉，香味一生。

     接下来又来了一个才女兰朵的乡愁：
“说起乡愁/霜，铺满街头/昨日的花坮/还在娇羞/今却已成/佝偻的老头/冷，爬在双鬓上/颤抖//说起乡愁拼命往黑里走躲在云里头/星星呀，趴在高楼上/望呀望......”她心中的乡愁是光阴，是时间流逝的速度。再比如：
      “......乡愁是啥子/清明不给我说/中秋不给我说/春运挤都挤不上去的火车不给我说//......乡愁是啥子/你龟儿子问我/我又去问哪个？”——李村的《话说乡愁》
这是诗人李村的乡愁诠释，用了自问自答的形式，在文字的码放中回答了乡愁。

      纵观整组诗，这些乡愁都是一种痛，一种彻夜难眠的忐忑。所有乡愁：
“......好像都与烟有关/与老黑有关//.....好像都与女人有关/与老妈有关//......好像都与光明有关/与黑了晚上有关//......好像都与生活有关/与塞硪子有关//......好像都与耍有关/与安逸嘿有关//......其实我要说的那个是啥子/是宽诗堂的那一群亲戚/是土裙部落的那一群虾子/是堂里和群里那一个个红包/是堂兄堂妹那一首首诗歌/整得老子硬是睡球不着/这些都不算啥子//......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是那些弄球不懂的画面/是那些黄不拉几的诱惑/是那些惊乌呐吼的歌谣//......是每天睡球不着的叹息/是每天马桶上早晚的灵感/是每天家里头睡瞌睡的噗唅/是老子眼流水都写出来的思念/这些都龟儿子还不算啥子/就只有怪今晚黑是哪个瓜娃子/整冤枉出了这么个的题目。——桂圆的《话说乡愁》

     也许说了这么多，诗了这么多，还是没能说清楚，那就只有走进各位诗行里去慢慢的品味，品味那荡气回肠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