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午 感 兴
Cancan/汤 安
抽思惋楚篇,羁泊越千年。
屈子澌风雨,华裾尚逸鲜。
良辰蒲艾酒,端午蕙兰泉。
君看传觞处,青江绿粽连。
亡秦必楚二十年
文/Cancan
离骚天问起
秦楚命悭栽
渔父蜉蝣世
安知子所裁
大招三户不羁端午士
亡秦必楚未逾二十年
在这里把前面写的有关楚亡(前223年) 不到二十年楚人就践行了屈原的精神而亡秦 (前207)的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小诗,以及有关屈原的一些资料整理起来,一并附在上面。
“子所裁”指的是屈子所裁定的国家和美政大计。羋姓在楚国不是老百姓的姓,而是统治国家的王公贵族之姓,当时的楚王为羋姓熊氏,楚国最大三户王公为出自羋姓的昭氏、景氏和屈原所在的羋姓屈氏。
屈原的高洁在于不是以自己的贵族统治阶层私有利益为出发点,而是以家国人民利益为己任,成就于家国境界文化气节。楚国和屈原之亡,不幸的不仅仅是贵族利益阶层对屈原的谗言陷害,还有民间的冷漠不解。古往今来,牺牲于各种各样情况下的英雄们,在精神层面上往往再次死于社会大众之中,死于人们的冷漠自私健忘和麻木不仁,先驱们抛头舍生入死虽然为的是百姓福祉,但恰如鲁迅先生在描写人血馒头药引子时所悲鸣的那样,屈原为国家人民的博大胸怀并非市井渔父或者许多平民百姓甚至士大夫阶层的文人所喜爱与感动。
因此不奇怪,自班固起一直有对屈原指指点点妄加评论者,直至今天许多文章里面依旧错误以为屈原无非持才傲物戚戚艾艾自寻悲切盲目,认为他死于孤僻愚忠或者什么失宠。更有甚者,这样一个名冠历史,家族身份与国王平起平坐顶天立地的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和大文豪,竟然为今天史盲公知肆意羞辱,可见社会发展与文化进步并不是必然关联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温家宝令计划王沪宁之流混迹国务院大位。
在一个社会里,倘若忠诚于国家人民是愚忠,诗歌必然可以称为愚歌,风骨注定是白骨,民风注定萎靡孱弱。如若不然,则屈原必然是诗歌大哲,历史支柱,民族脊梁。为什么楚国悠悠八百年,却至于兴亡系于屈原一身?既然楚国走进历史,江河破碎之后又为什么又注定会出现亡秦必楚之偈?
时也势也,势也志也,楚之亡是历史必然,而屈原之亡改写了历史,让三户成了与国家人民一体的大招一户,人们当然前赴后继,直至摧枯拉朽和楚人一炬。
古今中外的历史一再这么重演下去,至少形式上的套路规律不难发现,民为水,水不载舟就是覆舟,从法国大革命前夜拉玛克将军之死到五四运动火烧赵家楼,从六四前夜碰巧某人死在那个节点上,到两极分化日益严重之下的今后某一天,规律无不如此。
【沁园春 】 屈 原
文/汤安
高阳三闾,剑笔封疆,盟阔乂康!
忆山河衍沃,剽骑骁强。 萧墙祸起,谄佞披猖。
盾墨谁锵?鹭鸥尽枉,合纵群雄篑袖张。
噫秦弩,尽扼喉沮惑,俎簋羔羊。
悲商凭吊川冈,仰天问,泣荆抚九章:
梦江陵彭越,桃夭锦秀。 缤纷鄢郢,朝气丹阳。
社火流歌,浣溪载舞,渔稻腴丰喜泪滂。
而今后,槛穽为谁有?更事冲殇!
注释:
高阳, 屈原的出身,《楚辞·离骚》:“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王逸注:“ 高阳,顓頊有天下之号也。”《史记·五帝本纪》:“帝顓頊高阳者, 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也。” 汉 刘向 《九叹·逢纷》:“云余肇祖于高阳 兮,惟楚怀之嬋连。”
封疆, 亦作“封畺”。 疆界。聚土曰封,又富厚,封守。 这里指屈原仗剑执笔,修书六国盟约,设计制定楚国世代安全大计。《礼记·月令》:“﹝孟春之月﹞王命布农事,命田舍东郊,皆修封疆。”《史记·商君列传》:“为田开阡陌封疆,而赋税平。” 张守节 正义:“封,聚土也;疆,界也:谓界上封记也。”这里泛指国家拥有的疆域;疆土。 唐 杜甫 《遣兴》诗之一:“汉虏互胜负,封疆不常全。”
乂康, 安定康乐。 前蜀 杜光庭 《川主令公南斗醮词》:“黎元咸保於乂康,穀稼必期於丰衍。” 衍沃,肥美的土地。《左传·襄公二十五年》:“井衍沃。” 杜预 注:“衍沃,平美之地。” 引申为国土富饶。 清 冯桂芬 《公启曾协揆》:“夫三郡财赋之衍沃,两年倒悬之困苦。” 剽骑, 借用赞誉楚地民风剽疾,将领骠骑。 披猖, 形猖狂飞扬而实涣散无能。 盾墨, 战局危急到需要在盾鼻上磨墨告急。 后借指紧急时写的重要檄文。 《花月痕》第五十回:“当南风解愠於薰琴,正秋露垂珠於盾墨。” 清 夏燮 《中西纪事·宋贵庙碑》:“当盾墨磨成之日,是鞾刀誓死之秋。” 锵, 这里用作森锵,严整协和之意。 指屈原对合纵和楚齐协议的深远布局再也无法重现。 现在楚国有难,人民依靠谁来肩扛臂挡,挥斥方遒。
鹭鸥, 鸥鹭忘机,指稳固的盟友间信赖关系。 袖张, 分指楚国当时的内贼和外部代理,郑袖,张仪一伙。 “合纵群雄篑袖张“,这句想用双意,不知能否体现,一个是感慨破秦之略的六雄壁垒森严计划为内鬼外贼破坏,功亏一篑;一个还想说明屈原的政治雄才大略十分犀利,只要外御张仪染楚,内清郑袖子兰,仅需这最后一篑就可以使六国一体,楚邦重启,不惧秦国各个击破的威逼恐吓。 扼喉,成语扼喉抵背。
沮惑,败坏惑乱。《晋书·姚兴载记上》:“ 绪硕德威权日盛, 兴 恐姦佞小人沮惑之,乃简清正君子为之辅佐。” 指历史不会停留,时间到了各种惑乱疑惑一起解决。 欧阳修 《论任人之体不可疑札子》:“臣窃闻诸处多有按察官吏,皆为朝廷不行,人各嗟慙,以谓任以事权,反加沮惑,朝廷之意不可諭也。”
俎簋, 本义为俎和簋,古代祭祀时所用的两种食品礼器。 俎载屠宰的牲物,簋盛饭食。 这里指楚国由战国里面最强最大的国家沦落到刀板上等待祭祀的牺牲羔羊。 悲商, 凄厉的秋风声。 晋 陶潜 《闲情赋》:“悲商叩林,白云依山。” 王瑶 注:“商是五音之一,音调凄厉。《礼记·月令》:‘孟秋之月……其音商。’秋风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如同商音,这里悲商指风声。”
泣荆, 因遗失荆钗而哭泣。比喻留恋拥有感情的旧物。 江陵彭越, 指楚国曾经广袤的三楚疆域,当时吴越为楚国疆域之内(下图)。 鄢郢, 春秋楚文王定都于郢, 惠王之初曾迁都于鄢 ,仍号郢 。因以“鄢郢”指楚都。 后来地理位置泛指今湖北江陵,襄阳一带。 秦军灭楚要地。 《商君书·弱民》:“ 秦师至, 鄢郢举,若振槁。”《史记·苏秦列传》:“ 秦 必起两军,一军出武关 ,一军下黔中 ,则鄢郢动矣。” 屈原之死无疑是跟楚国大都被白起大军碾压横扫,黎民百姓和楚军死伤惨重有关。昔日的缤纷鄢郢只能出现在梦中。
丹阳, 楚城都,是屈原出生之地。 此朝气同样只能出现在屈子梦中,因为秦军在丹阳刚刚尽屠十万楚国卫戍军(有史书认为那里是昭景屈三户里面屈原所有的八万屈氏子弟兵,最后一线支撑屈原挽救楚国的希望熄灭了),而此时整个的南楚已经俨然鬼域。
槛穽,槛,入槛。 穽,穽中,画地为牢。指楚怀王为了投靠强秦对六国中的盟友毁信破约无所不用其极,却被秦国和自己的几个贪图权位的儿子骗去秦地遭到囚禁折磨而死。 而得权获利的令伊子兰一派则虽有一番弹冠相庆,却同样作死速死,亡国逃难。焉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窃国者岂可长侯。 《后汉书·宋均传》:“郡多虎暴,数为民患,常募设槛穽而犹多伤害。” 李贤注:“槛,为机以捕兽。穽谓穿地陷之。”
冲殇,原意为指帝王未成年而死。 屈原已经看出楚国的无力回天跟灭亡前景,只是这样的感慨不是后人学者所以为的心死,而是悲楚风潇,到了烂而后治,惟剩大招扶义。 现实意义方面,或许可以说,再堂皇的全面私有化的说辞也无法突破利益占取画地为牢带来社会两极分化的历史规律。而社会的贫富分化一味私有最终难免带来弱势民众的严酷生活压力与利益阶层大量占据财富资源的所导致的社会矛盾甚至悲剧。
附:
[下面这则文言文,是一九七二年湖北初中二年级语文教材上的一篇课文。]
陈胜者,阳城人也,字涉。吴广者,阳夏人也,字叔。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上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适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陈胜、吴广乃谋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陈胜曰:“天下苦秦久矣。吾闻二世少子也,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扶苏。扶苏以数谏故,上使外将兵。今或闻无罪,二世杀之。百姓多闻其贤,未知其死也。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楚人怜之。或以为死,或以为亡。今诚以吾众诈自称公子扶苏、项燕,为天下唱,宜多应者。”吴广以为然。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陈胜、吴广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众耳。”乃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卒买鱼烹食,得鱼腹中书,固以怪之矣。又间令吴广之次所旁丛祠中,夜篝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卒皆夜惊恐。旦日,卒中往往语,皆指目陈胜。
吴广素爱人,士卒多为用者。将尉醉,广故数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众。尉果笞广。尉剑挺,广起,夺而杀尉。陈胜佐之,并杀两尉。召令徒属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借第令毋斩,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徒属皆曰:“敬受命。”乃诈称公子扶苏、项燕,从民欲也。袒右,称大楚。为坛而盟,祭以尉首。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攻大泽乡,收而攻蕲。蕲下,乃令符离人葛婴将兵徇蕲以东。攻铚、酂、苦、柘、谯,皆下之。行收兵,比至陈,车六七百乘,骑千余,卒数万人。攻陈,陈守令皆不在独守丞与战谯门中,弗胜,守丞死,乃入据陈。数日,号令召三老、豪杰与皆来会计事。三老、豪杰皆曰:“将军身被坚执锐,伐无道,诛暴秦,复立楚国之社稷,功宜为王。”陈胜乃立为王,号为张楚。当此时,诸郡县苦秦吏者,皆刑其长吏,杀之以应陈涉。
嘉韵
威瓦力管业
静林月明
洛村